“死亡……撤退……”那黑影看到沈幼伶的一瞬就仿佛是猫看到了老鼠，整个身形都变得扭曲起来，仿佛下一刻就要消失在原地。
可沈幼伶没有给它任何机会，上前朝着那道黑影轻轻一抹，手边的漆黑便聚拢成刃，将黑影所在的空间直接撕开。剩余的漆黑一拥而上，眨眼间将剩下的黑暗吞噬干净。
叶歌抱着瑟瑟发抖的黑猫，躲在角落里不敢说话。这可不是在梦里，无论是他还是黑猫都没办法发挥出全部能力，更别说是和那些漆黑正面对抗了。可以说，现在沈幼伶想杀他们就像动手碾死一只虫子那么简单。
还好，在处理掉那个黑影以后，沈幼伶便主动挥散了身边的漆黑，就连眼中的血色都一点点隐没，恢复到了平时的色彩。可即便如此，叶歌还是从她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无比危险的气息，如同一尊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死神。
“呼……你没事吧？”沈幼伶没有去看叶歌，只是轻轻扶着额头，长长地舒了口气。虽然刚才战斗的时间并不长，仅仅是一挥手便解决了，但少女的情绪还是不可避免地受到了些许影响。那个笑容便是最好的证据。
“我没事。它刚刚也没追上我。”叶歌见沈幼伶似乎恢复了正常，鼓起勇气走过去。可黑猫似乎是受到了什么刺激，直接挣脱了叶歌的怀抱，躲在角落里死活也不肯靠近沈幼伶。要知道，哪怕是刚才直面黑影时，它也没有表现得像现在这样恐惧。
“果然该直接跟着你过来的。”沈幼伶摇了摇头，也不在意黑猫的表现。那才是正常的表现，反倒是叶歌……居然就这么若无其事地凑上来了。真不知道该说他是粗神经，还是太相信自己了。
“那到底是什么东西？”叶歌不由得问道。
“就是这个。”沈幼伶翻了翻手，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沓被撕成碎屑的纸片，上面似乎还写着什么。可奇怪的是，明明人们能够看到上面的字体，却完全认不出那里写了什么。
“这不是一堆碎纸吗？”叶歌一下子没有理解。
“被我撕碎了而已，原本应该是类似于纸人之类的东西吧。”沈幼伶随手把那堆碎纸收起来，“给纸人写上指令，纸人就会按照设定好的程序去行动。不过关键不在于纸人本身，而是写下指令的人。”
“是组织的敌人吗？”叶歌很快反应过来。
“应该算吧。毕竟那家伙的存在给我的工作带来了相当大的麻烦，那些需要我出面的任务都有可能会碰见它。”沈幼伶若有所思地道：“那家伙似乎有着类似于读心以及干扰思维的能力，所以组织至今都没能找到它的藏身之处。”
“它的目的到底是什么？”叶歌有些好奇地问道。
“不知道。但可以明确的是，它只会袭击那些有自我意识的特异点。精神越是薄弱，被它得手的可能性就越大。而且那些被它带走的特异点最后都死了，你最好不要相信它说的任何一句话。”沈幼伶警告道。
“这我也知道，但我也不可能一直和你在一起吧。”叶歌有些无奈。
“这点倒是不用担心。其实刚刚那个纸人打不过黑猫的，只不过它的能力干扰了你的判断能力，让你错估了它的战斗力而已。”沈幼伶摇了摇头，“除非那个操纵纸人的家伙直接过来，不然这些纸人都是来送人头的。”
“那你还摆那么大阵仗？”叶歌突然有些无语。
“那个是……你就当做是能力失控了吧。”沈幼伶少有地移开了视线，咳嗽了两声以后才有些欲盖弥彰地解释道：“偶尔也会有这种时候吧，我的能力还是挺危险的，而且很难控制住出力程度。”
“是这样吗？”叶歌微微歪头，但也没深究，只是问道：“那现在应该没事了吧？”
“嗯……算了，我还是陪你一起上去吧，免得那家伙再派新的纸人过来。”沈幼伶揉了揉自己的头发，主动走向电梯，“走吧，应该是去十五楼吧？”
“对，那是黑猫以前的家。”虽然叶歌知道沈幼伶误会了自己的意思，但他也没打算解释，只是走向角落，把缩成一团地黑猫重新抱起来。
此时的黑猫已经失去了之前的威风，反而是缩成一团躲叶歌怀里，打死也不肯抬头看沈幼伶一眼。虽然它自己也清楚，沈幼伶是不会对它做什么的，但刚才那一幕确实给它留下了相当深刻的心理阴影，一时半会儿应该是缓不过来了。
“它为什么会这么怕你呢？”叶歌走进电梯，发现黑猫缩得更厉害了，远远望去就好像是一团黑乎乎的煤球。明明之前面对那个纸人的时候，黑猫还敢对着人家吼的，现在却彻底焉了。
“因为它在畏惧我的本质。我的力量源自于死神，也就是死亡，任何生物都应该会对此感到恐惧。”沈幼伶靠在墙边，侧头看着叶歌，“难道你就没什么感觉吗？”
“没有吧。”叶歌摇了摇头。事实上，当他看到沈幼伶赶过来救自己的时候，心中更多的还是安心。不管怎么说，大哥就是大哥，当小弟的只要躲在大哥后面给大哥呐喊助威就行了。别看沈幼伶说的那么轻巧，叶歌打不打得过那个纸人还真是个问题。
“可这应该是属于生物的本能，不管是普通人还是特异点都会感到恐惧。”沈幼伶手指点着下巴，似乎在思考着什么，“我姑且问一句，你应该没有骗我吧？”
“我还不至于为了这种事情去说谎。”叶歌摇了摇头。
“那就好。看来我们确实能成为不错的搭档。”沈幼伶拍了拍叶歌的肩膀，脸上露出相当满意的笑容，“以后动手的时候就不用刻意避开你了。”
“除了我之外，你还有别的搭档吗？”叶歌忽然问道。
“没有了。”沈幼伶耸了耸肩，“其他人和我搭档过一次之后，基本都放弃了这种想法。你还是第一个不会对我的能力感到恐惧的。”
“有没有可能，是受不了你的脾气？”
“嗯？你说什么？”
“什么都没有。”
很快，电梯便回到了十五楼。叶歌先一步抱着黑猫走出去，稍稍辨认了一下方向便朝着左边的楼道走去。沈幼伶就跟在他旁边，甚至还想趁着黑猫还没恢复过来去摸一下它的脑袋。可惜，还没等沈幼伶摸到它，它便先一步窜了出去，一路跑到1508的门前。
“就是这里了。”叶歌抬头看了一眼门牌，上前敲了敲门。
“现在不是上班时间吗？”沈幼伶双手抱胸，“会有人给你开门吗？”
“没有人更好。”叶歌耸了耸肩，确定没人给他开门以后，弯下腰把黑猫抱起来。
黑猫轻轻在门上扒拉两下，大门便忽地咔咔两声，缓缓朝里面打开来。可奇怪的是，一行人进屋以后才发现屋里确实是一个人也没有，仿佛那道门是自己打开的。屋内显得相当宽敞，只是没看到任何养猫用的物品。
“这就是美梦成真的力量吗……”沈幼伶略显好奇地看着这一幕。以前她也只是听说过这种力量，想不到居然真的存在。
“它是因为以前住在这间屋子里，所以才能做到这种事的。”叶歌解释了一句，随后在客厅的沙发上躺下来。
黑猫进屋以后并没有马上找地方趴下来睡觉，反倒是在屋里转来转去，仿佛在寻找这什么。转了一圈以后，它才回到沙发旁边，在叶歌身边趴下来。随着那股奇异的波动扩散开来，一人一猫很快便陷入到熟睡中，就连沈幼伶都不免打了个呵欠。
“祝你做个好梦。”沈幼伶拿出手机，顺手摸了摸黑猫的脑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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